当前，全球劳动力市场正经历一场深刻的变革，尤其是在疫情常态化之后，混合办公模式逐渐成为主流。然而，即便企业管理者们普遍感受到员工返岗率有所提升，美国加州的办公室出勤情况却依然显著落后于其他主要市场。新媒网跨境了解到，这一现象不仅反映了特定区域的产业结构和文化特点，也对当地商业地产市场带来了持续性的挑战。

政策收紧与返岗提速：全国趋势概览

过去一年，美国各地的企业普遍加强了对办公室出勤政策的执行力度，这一举措在推动员工回归办公室方面已初见成效。根据领先房地产服务商世邦魏理仕（CBRE）对全国办公室租户进行的一项年度调查显示，企业在实现其办公室出勤目标和执行相关政策方面取得了“显著”进展。这是自新冠疫情爆发以来，企业在巩固其长期工作指导方针方面，前所未有地接近目标。

具体数据显示，2024年，有72%的受访公司表示已达成其设定的出勤目标，这一比例较2023年的61%有了明显提升。世邦魏理仕全球租赁业务总裁马尼什·卡沙普（Manish Kashyap）指出，在适应混合工作模式五年之后，各公司在建立新的工作习惯和办公室出勤基线上已取得实质性进展。尽管如此，高管们普遍仍期望看到员工能更频繁地回到办公桌前。

加州特例：返岗率持续滞后

然而，在全国范围内的返岗潮中，美国加州的表现却显得较为特殊。新媒网跨境获悉，一项2025年第二季度发布的数据显示，加州的办公室访问量仍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这使得该地区在全国的返岗率排名中处于较低位置。

根据凯斯勒系统（Kastle Systems）——一家为众多公司提供门禁系统并追踪员工刷卡模式的企业——的最新数据，洛杉矶和旧金山大都市区的办公室出勤率持续在美国处于最低水平之列。这些地区的企业主要由娱乐和科技公司构成，其工作性质往往更为自由灵活，许多任务可在任何地点通过电脑独立完成。凯斯勒系统执行主席马克·艾因（Mark Ein）表示，洛杉矶地区的管理者在远程工作方面往往更为灵活，部分原因在于当地漫长的通勤时间。“去办公室实在太难了。”他说道。

具体来看，截至2025年8月20日结束的一周，洛杉矶地区的平均办公室入住率为48.3%，旧金山为41.8%，圣何塞为49%。尽管这些数字已远高于疫情期间低于20%的低谷，但仍落后于纽约和芝加哥等城市，更远低于德克萨斯州（美国南部州份）一些城市超过60%的出勤率。

企业管理层的考量与挑战

世邦魏理仕的年度调查还揭示了返岗政策执行层面的显著变化。2025年，监控员工出勤情况的公司比例从2024年的45%跃升至69%，而实际执行出勤政策的公司比例也从17%增至37%。

尽管如此，管理者们普遍认为仍需更多员工回归办公室。受访公司报告称，他们期望员工平均每周在办公室工作3.2天，而实际出勤率接近该目标，为每周2.9天。

然而，员工并非每天都在办公室的现状给一些管理者带来了“办公室活力”问题。他们试图重现疫情前工作场所的活力氛围。超过一半的机构报告称，在非高峰出勤日，办公室缺乏活力是一个核心挑战。不均衡的出勤模式导致了一周内的高峰和低谷，管理者们认为这使得他们难以提供一致的员工体验。

世邦魏理仕房地产经纪人杰夫·皮翁（Jeff Pion）表示：“我们看到洛杉矶在员工返岗方面一直落后于其他城市。我推测，即使在疫情之前，洛杉矶也并非所有员工都每周五天在办公室工作，这与洛杉矶的工作性质有关。”

办公空间质量与商业地产的困境

数据表明，更优质的办公空间更有可能吸引更多员工。凯斯勒系统认为，优质办公室的平均入住率高于低质量办公室。凯斯勒系统首席执行官艾因指出：“如果有人为他们的办公空间支付高昂费用，他们就会希望人们使用它。那些在办公空间上投入大量资金的人，正是那些重视它的人。”皮翁补充说，世纪城（Century City），作为洛杉矶最热门、最昂贵的办公室租赁市场，以其充满金融公司和律师事务所的优雅办公大楼而闻名，其表现优于大多数地区。

商业地产行业对员工回归办公室有着迫切需求。整体出勤率的下降以及随之而来的租赁办公空间削减，对房东造成了沉重打击。一些房东因收入下降，不得不通过强制出售或止赎而失去其物业。

一份由BAE Urban Economics于2025年第二季度发布的报告指出，洛杉矶市中心有54栋写字楼面临即时贬值风险，未来十年可能导致近700亿美元的价值损失。这可能进一步导致3.53亿美元的房产税收入损失。该报告建议，将其中一部分或全部写字楼改造为住宅，以缓解该市持续存在的住房短缺问题。

办公空间策略调整：以员工为中心

尽管面临诸多挑战，企业对出勤政策日益清晰的认知为苦苦挣扎的房东带来了一线希望。世邦魏理仕调查的管理者中，有67%表示计划在未来三年内保持或扩大其办公室规模，这一比例较2024年的调查略有增加。

世邦魏理仕指出，关于办公室选址和外观的决策，如今更多地将员工的利益考虑在内。世邦魏理仕全球租户偏好研究负责人朱莉·惠兰（Julie Wheland）表示：“与疫情前相比，雇主现在更关注工作场所的体验质量、座位共享的效率以及其所在区域的活力。”

为了吸引员工回归，一些公司正采取“胡萝卜加大棒”的策略，使工作场所更具吸引力。例如，法国化妆品巨头欧莱雅（L'Oréal）在其位于美国加州埃尔塞贡多的办公室，为员工提供低成本的礼宾服务，包括为汽车加油、收取衣物或从日托中心接回宠物狗等。其他激励措施还包括免费食物和饮料、舒适的家具和共享工作空间。一些新的办公室甚至设有图书馆式的安静区域，禁止使用手机和大声交谈。

许多公司还寻求将办公室设在靠近公共交通设施的地方，同时，也希望附近有公园、自行车道等户外休闲设施，方便员工在午餐时间进行锻炼。皮翁指出：“他们正在寻找以便利设施为基础的地点，那里有很多事情可以做。这是一种将持续下去的趋势。”

未来展望：办公模式的演变

新媒网跨境指出，美国加州办公室返岗率的持续滞后，并非单一因素所致，而是产业结构、城市规划、通勤文化与员工偏好等多重因素复杂交织的体现。从商业地产的角度看，这种现象加速了对传统办公模式的重新思考，促使行业向更灵活、更注重体验和多功能化的方向发展。未来，办公空间将不仅仅是完成工作的场所，更将成为吸引人才、提升员工满意度和企业文化的重要载体。通过提供更优质的办公环境、更人性化的服务和更具活力的社区体验，企业有望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并有效应对混合办公模式带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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