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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储主席杰罗姆·鲍威尔在2025年9月美国怀俄明州杰克逊霍尔举行的美联储年度经济政策研讨会上发表讲话，其言论为9月降息打开了大门，主要基于对劳动力市场风险上升的考量，尽管通胀担忧依然存在。

鲍威尔表示：“失业率和其他劳动力市场指标的稳定性，使我们能够谨慎地考虑调整政策立场。”但他同时指出，“鉴于政策处于限制性区间，基线展望和风险平衡的变化可能需要调整我们的政策立场。”此番表态后，投资者随即提高了对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在2025年9月16日至17日会议上降息的预期。

新媒网跨境获悉，圣路易斯联储前主席詹姆斯·布拉德在外媒的采访中指出：“鲍威尔利用此次讲话巩固了市场对9月降息25个基点的预期。他重点提及了近期非常疲软的劳动力市场报告。因此，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鲍威尔此番信号的释放，正值美联储内部官员在未来几个月如何及何时调整政策问题上存在分歧之际。一些官员强调劳动力市场的韧性，而另一些则警告称，就业市场初现的疲软迹象可能演变成更显著的经济下行。

鲍威尔将当前的劳动力市场描述为一种“奇特的平衡”，这源于劳动力供给和需求两端都出现了显著放缓。他引用了2025年7月的就业数据显示，近几个月的就业增长远低于此前报告的水平。“这种不寻常的情况表明，就业下行风险正在增加。”他补充道，“如果这些风险成为现实，它们可能以裁员急剧增加和失业率上升的形式迅速显现。”

然而，鲍威尔也同时强调，政策制定者必须警惕美国总统特朗普（以下简称“总统特朗普”）的关税政策可能导致持续性通胀。他认为关税对消费者价格的影响“现在已经清晰可见”，但预期其影响将相对短暂是合理的。不过，他也提及：“关税带来的价格上行压力也可能刺激更持久的通胀动态，这是一个需要评估和管理的风险。”他进一步阐释：“当我们的目标像这样出现张力时，我们的框架要求我们平衡双重使命的两面。”

在鲍威尔讲话后，美国国债收益率应声下跌，标准普尔500指数扩大涨幅，美元则出现走软。现场观众对鲍威尔报以掌声。

鲍威尔的此次讲话，正值总统特朗普及其盟友对美联储施加前所未有的压力，旨在促使其降低借贷成本，这威胁到美联储在制定货币政策方面的独立性。在鲍威尔发表讲话的同一天，总统特朗普进一步升级了其施压行动。他表示，如果美联储理事丽莎·库克不辞职，他将解雇她。此前，总统特朗普已因库克在申请两笔抵押贷款时提供虚假信息的指控，呼吁其离职。库克在杰克逊霍尔会议上回应称，她无意辞职。鲍威尔在讲话中并未提及库克事件，也未回答在场央行官员和经济学家的提问。

货币政策框架的调整

美联储主席还在讲话中概述了官员们对其货币政策框架进行的调整，这一框架是指导美联储决策的长期战略。

这些调整包括澄清2020年做出的一项转变，即美联储官员不会在失业率较低时提高利率以应对潜在通胀。鲍威尔表示，政策制定者们仍认同，可能没有必要“仅仅根据”他们对失业率长期应稳定水平的估计来提高利率。但他补充道，2020年的修订绝非意在“永久放弃”在劳动力市场强劲以应对更高通胀预期时提高利率的能力。

在2025年9月宣布的这些调整中，官员们删除了此前措辞中提及的“就业偏离其最大水平的不足”将指导决策的表述。他们转而采用了更具体的语言，即“就业有时可能高于实时评估的最大就业水平，而不一定会对价格稳定构成风险。”这一调整表明美联储对过热劳动力市场的容忍度有所降低，但仍保留了其在如何应对方面的选择余地。

毕马威首席经济学家黛安·斯旺克评论道：“货币政策框架的改变赋予了美联储在应对后疫情时代经济时更大的回旋余地，与疫情前缓慢发展的经济相比，现在的经济波动性更大，更难以预测。”

官员们还重申了2%的通胀目标以及维持通胀预期稳定的重要性。但政策制定者们放弃了2020年推出的一种方法，该方法主张容忍通胀高于目标以弥补低于目标时期的不足。鲍威尔表示，他们还删除了将低利率描述为“经济格局的一个决定性特征”的措辞。

降息辩论中的分歧

鲍威尔的讲话介于其他美联储政策制定者近几日及数周来表达的观点之间。

克利夫兰联储主席贝丝·哈马克在2025年9月早些时候表示，如果本周开会，她会因近期通胀数据而不支持降息。堪萨斯城联储主席杰夫·施密德在外媒采访中也表达了类似的谨慎态度，而亚特兰大联储主席拉斐尔·博斯蒂克则认为，2025年全年仅一次降息是合适的。

美联储官员在2024年年末曾三次降息，但进入2025年以来一直保持基准利率不变。鲍威尔及其他官员主张采取耐心策略，担心关税可能引发持续性通胀。这些担忧得到了近期通胀数据的支持，数据显示2025年7月批发价格上涨速度达到三年来的最快水平。

虽然在2025年6月，美联储多数官员预计2025年将降息两次，但仍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只会降息一次或根本不降息。此后，劳动力市场有所走软，但抑制通胀的进展也陷入停滞。

多位政策制定者强调了劳动力市场疲软的迹象，其中一些人明确主张美联储应再次开始降息。美联储理事克里斯托弗·沃勒和米歇尔·鲍曼在2025年7月美联储决定维持利率不变的会议上投了反对票，其理由正是劳动力市场状况。而在2025年7月一份意外疲软的就业报告发布后，旧金山联储主席玛丽·戴利和明尼阿波利斯联储主席尼尔·卡什卡里均暗示，他们可能支持9月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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