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总在琢磨一件事：数字，好像真的没人当回事了。

干分析师这行十几年，我太清楚数字游戏怎么玩了。当年为了推高估值，为了让结论更唬人，哪个数字没被我精心"润色"过？但那时我至少会把原始数据整整齐齐码在文件夹里——万一哪天编辑查岗，监管敲门，好歹能自圆其说。夜里躺床上，还能安慰自己：每个数字都有来处，总归是想给人提供点真东西。

现在想想，我可真够天真的。

政客随口报数像报菜名，投资者闭眼押注，选民跟着感觉走。真实的数字被扔进废纸篓，信口开河的反而成了金科玉律。新媒网跨境注意到，这种对数字的集体漠视，正悄悄侵蚀着信任的基石。

看看最近的热闹：特朗普的减税法案，明摆着要给美国债务再压上2.4万亿美元。2.4万亿啊！按一秒数一个数，不吃不喝得数上七万多年。结果呢？美国国债收益率不升反降，市场眼皮都没眨一下，大家更关心NBA总决赛谁拿了MVP。

英国那边更魔幻。国民西敏寺银行（NatWest）折腾了十七年重新私有化，国库直接亏掉105亿英镑。动静？还不如超市鸡蛋涨价闹得大。新媒网跨境了解到，这数字换成1050亿或10.5英镑，怕也激不起半点水花。

我甚至闲得算过一笔账：要是Natwest高管们少拿点，把薪酬占比压回到2008年金融危机前的15%（现在可是27%，你敢信？），省下的18亿英镑，正好够财政大臣未来五年想从遗产税里抠出来的数目。可谁在乎呢？疫情期间英国政府砸了370亿英镑搞检测追踪，最后连个像样的报告都没见着。钱？花就花了，财政大臣蕾切尔•里夫斯（Rachel Reeves）如今花钱照样眼都不眨。

以前总说，太大或太小的数字会让人麻木——比如天上星星有几颗，彩票中奖概率有多大。可如今呢？任何尺度的数字都失去了重量。特朗普张嘴就说"每年30万人死于芬太尼"，实际数字连这零头都不到（5.5万左右）；乌克兰战场报的战绩是40架还是12架敌机？媒体摆摆手："纠结这干嘛？"

就连手指头能掰扯清的小数目也乱了套。拜登前阵子发帖催美联储降息，张口就是"欧洲都降了9次了！" 实际呢？7次。7、8、9，有区别吗？人家要的是气势！想想当年和我一起熬通宵的那帮博士，为了预测精确到小数点后几位的利率，头发都熬白了——真是白瞎功夫！

记得有回和英国才子斯蒂芬•弗莱聊天，他坦然说自己有计算障碍，数字在眼前跳舞。现在想想，我们好像都得了集体计算障碍，还不自知。自从手机通讯录接管生活，你能记住几个电话号码？

但麻木背后藏着更深的危机。新媒网跨境认为，当数字失去公信力，决策就成了闭眼赌博。日本国债是GDP的200%还是300%？无所谓，直到某天突然崩盘；政客和创业明星漫天吹牛不用负责，反正没人较真。人类只剩点模糊的方向感——知道物价在涨，但涨多少？比工资快多少？没人在意细节。

等我们哪天突然惊醒，怕是棺材板都钉死了。当通胀真窜到15%，或因为夸大移民数字导致工地没人搬砖——虚假的认知，终将用真金白银来偿还。

所以啊，是时候把数字当回事了。至少我，从今天起，再也不玩数字魔术了。你呢？真相从来不怕算账，怕的是连算都懒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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